【闲泽】年夜饭
*新年快乐！减少出门记得洗手！
*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。
*ooc依然归我。
又是一年春节，街上同往年一样热闹非凡，民间火红的灯笼挂在房檐，老人包了蛋饺，暖了八宝，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围坐在一张圆桌上，邻里走街串巷，小孩捂住耳朵点了爆竹，噼里啪啦的闹红了半边的天，便是一片百姓和乐的壮阔美景。
每到佳节，达官府中的清冷就越显得明显，诺大的府邸只剩下拘谨的下人，剩下的不过是风声和来来往往的行路声，资历足够的几位都请辞回了家，装扮的喜气洋洋的火红却没有一丝节日的气息。
宫里备了家宴，一家子人相互客气相互送上美好都祝福，每个人都道来了不同的祝词美言，也是难得的没有冷嘲热讽没有互相埋汰，也懒得装的一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，说是身子不适了了退了场，一场盛大的家宴到最后剩下的也不知几个人了。
李承泽在凉亭里架了个小木桌，唤下人备了暖身的火锅备了一坛清酒，院中的湖面上有些碎冰，在光下显现出参差的裂痕。
“听闻二殿下身体不适早早退了宫中宴席，范某特来摆放为殿下看看病。”
李承泽闻言也没抬头，只是取了新的杯子倒上酒，放在他的正对面。
“坐。”
“怎么没和你的家人们聚聚，大过年的。”
范闲也没客气，也没坐相的一屁股坐下来，喊了个在外面候着的下人要了副碗筷，拿起筷子夹了快牛肉放进锅里涮。
“吃完了啊，再说我们一家子天天一起吃晚饭，过不过年也没什么关系。倒是殿下一点也不像抱恙的样子，夜里风寒还坐在凉亭里吃火锅。”
“不过要是有酱料就好了，虽然直接吃也还不错。”
“什么酱料？”李承泽没搭理那后半句话，纯当范闲揣着明白装糊涂。
“就那种有咸有辣的酱料，譬如什么花生酱啊芝麻酱，再来一些佐料，葱花辣椒什么的。”范闲想想就有些馋，火锅的精髓不就是调料，古代人怎么就没有享受到呢，倒是不得不承认原汁原味的火锅味道其实也还可以。
“还能这么吃？倒是新鲜，改日我让人备了试试。”
范闲饮下杯里的酒，又给自己满上，拿着筷子对着空气指指点点。
“别啊，殿下瞧着，今日我蹭您一顿饭，下一回我请，不然我着脸皮也过不太去。”
李承泽往嘴里送了一块山药，拉着细长的晶丝愣是没断，他轻笑了一声，然后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望着范闲。
“没说要请你。”
瞧着范闲的囧样李承泽笑的开怀，范闲也没恼，撑着脑袋笑盈盈的看着他。
“你这么瞧这我干嘛。”
“臣在想，殿下笑起来真好看。”
李承泽被呛了一大口，用手拍了两下桌子发现不对劲还是范闲笑的诡异的给他顺气。
“我说殿下反应这么大干嘛，这不夸你呢吗。”
耳边响起民间奏响的爆竹，一瞬间浮冰上的裂痕向四周蔓延开来，月光和挂在走道上的灯笼交织向汇，火花点燃灰尘的声音滋滋作响，两个酒杯轻轻的碰在一起，之后一饮而尽。
那是庆余堂的酒，醇香却惹人醉的混沌。李承泽先前喝了不少，也难得的失了礼节和客套。他用手托着下巴，眼睛里酌上了更多的迷茫。
“范闲，你杀过人吗。”
他说的极轻，飘忽的，不定的，随着酒香，渐渐弥漫开来。范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，用一种试图看穿什么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。
“杀过。”
人都撒过谎，没有什么真正的真实，即使面对衣食父母，爱人朋友，即使是世间最真实的人，也撒过谎，真真假假，不过是人在内心的一个准则，一个是否愿意面对将来的选择。
然后是一阵只剩下树叶沙沙的沉默，接着李承泽笑了起来，他笑的痴狂，笑的疯癫，范闲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另一个人，他也醉了，酒精麻痹了神经，连思维都混沌了。
“你怎么这么自私呢。”
“所谓的太平盛世，天界仙境，不也需要在无数的鲜血上面打下基础吗。”
“我们都一样。”
“只有你不知道。”
李承泽站起身，摇摇晃晃都站起身，他的外衣耷拉在身上，袖口几乎要拖到地上。他撩开凉亭的木帘，顺着那一条长长的走道，慢慢的走远，就像往日里他喝完酒那样，慢条斯理的走远。
府里很静，连池塘里的鱼溅起的水花都听得见，范闲记得清楚，纵然所有的事情他都忘记了，他都能记得那五个字，那是李承泽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，他说。
“谢必安，送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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